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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7-20 17:1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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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天宇 于 2025-11-4 14:13 编辑
【Day 1:暗恋者竟终成眷属?】
历法:公元2025年/艾比利亚共生纪元302年
日期:3月14日 星期五
天气: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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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1:后巷偶遇小璇,“惨”遭同居监督)
“叮铃铃!”
放学铃声简直是天籁之音。我抓起书包,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逃离教室,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冲向游戏店,把那台限量版的“艾比利亚幻想XV”主机抱回家!
为了节省那宝贵的几分钟,我脑子一抽,拐进了一条地图上标记为“捷径”的后巷。
刚一踏进去,一股混合着腐烂食物、潮湿霉菌和不明液体的酸爽气味就直冲天灵盖。
天呐,这是什么生化武器实验现场吗?
几个塞得满到溢出来的垃圾桶东倒西歪,黏腻的黑色汁水在地上画出诡异的地图。我踮起脚尖,像是在雷区里跳芭蕾,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动。
就在我快要穿过这片“毒气沼泽”时,拐角处传来了几个嚣张的男声,还夹杂着压抑的啜泣。
我下意识地停住脚步,探头望去。
心脏猛地一沉。
是鼬小璇。
她被三个穿着同款校服的狼族男生堵在墙角。那几个家伙我有点印象,是高年级的混混,仗着自己是掠食目种族,在学校里横行霸道。
“哟,看看这是谁啊,这不是我们学校的‘移动生化武器’吗?”为首那个长着一对杂乱灰毛耳朵的家伙,用一种极其恶心的语调说着。
另一个瘦高个附和道:“老大,你离她那么近不怕被熏死啊?听说她们臭鼬族一生气,就能放出连军队都扛不住的毒气呢!哈哈哈!”
“哭什么哭啊,小臭鼬?”带头的男生伸手捏住鼬小璇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不就是尾巴毛茸茸的想摸一下嘛,这么小气?还是说……你准备给我们来一发‘见面礼’?”
他的手竟然放肆地抓住了小璇那条蓬松的、黑白相间的漂亮尾巴,还用力扯了一下。
混蛋!
一股无名火直冲我的脑门,我几乎要冲出去了。
小璇的身体因为疼痛和屈辱而颤抖着,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JK制服的红色领巾上。她那对半圆形的鼬耳无力地耷拉着,看起来可怜极了。
那几个狼族男生看到她哭,笑得更加猖狂。
“喂喂喂,真哭了啊?真没劲,还以为有多厉害呢。”
“别哭了,再哭就把你的尾巴毛全拔光,做成扫把!”
就在我攥紧拳头,准备当一回英雄的时候,剧情的发展超出了我的预料。
只见小璇猛地抬起头,用手背粗暴地抹去眼泪。那双原本含着泪水的琥珀色眼眸里,瞬间燃起了愤怒的火焰。
她动了。
速度快得惊人,像一只被激怒的雌豹,猛地向前一扑,直接将那个揪着她尾巴的头目撞倒在地。
然后,在我和另外两个狼族混混呆滞的目光中,她毫不犹豫地转身,掀起自己那缀着白色蕾丝花边的百褶裙摆,用她那小巧又柔软的臀部,精准无误地——一屁股坐了下去!
目标,狼族头目的脸。
“噗呜呜呜!!!”
一声绵长而又带着奇妙颤音的闷响,伴随着一团肉眼可见的金黄色气体爆发开来。
那气味……我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但还是瞬间感觉大脑被一柄无形的大锤狠狠砸中,胃里翻江倒海。
狼族头目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身体抽搐了两下,眼睛一翻,当场就昏死过去,脸上还保持着一个惊恐万分的表情。
剩下的两个小弟,脸上的嘲笑凝固了,随即转为极致的恐惧。他们尖叫一声,连滚带爬地逃离了这条恐怖的小巷。
现场只剩下我,昏迷的狼族头目,还有正从他脸上站起来,整理着自己裙摆的鼬小璇。
完蛋。
我脑子里只剩下这两个字。现在不是想什么英雄救美了,是该怎么从这个“生化危机”现场全身而退啊!
我悄悄地、一点一点地往后退,试图消失在黑暗中。
“站住。”
清脆但带着一丝颤抖的声音传来。
我的身体僵住了。
鼬小璇转过身,看到了我。她那张因为愤怒和羞耻而涨得通红的小脸,像个熟透的苹果。她快步跑到我面前,蓬松的尾巴在身后不安地摇来摇去。
因为身高的差距,她必须用力仰起头才能看到我的脸。那双圆溜溜的琥珀色大眼睛里,情绪复杂得像一团乱麻。
“你怎么在这里?你全都看到了?”
可恶,这家伙的眼睛怎么这么亮,像泡在蜜糖里的星星。
“嗯。”我老实地点了点头。
“怎么这样啊?完蛋了,这下丢人了。”她跺了跺脚,两只小手紧张地揪着裙角,“你是不是在跟踪我?你这家伙不老实是不是?”
跟踪你?我倒是想啊……不对不对,我在想什么呢。
“没有啊,我只是抄近路去买最新发售的游戏而已。”
“骗人的吧,我不管!”她向前一步,几乎要贴到我身上,伸出食指指着我的鼻子,但因为身高不够,只能指着我的胸口,“既然你看到了,你就不准说出去,听到没有?否则就跟躺在地上的那个一个下场,听到了没有?”
她的声音很大,但尾音却在发颤。那对黑色的鼬耳因为激动而微微抖动着,白色的耳毛清晰可见。
威胁我?用这双水汪汪的眼睛?拜托,这根本毫无杀伤力好吗,反而……有点可爱过头了。
看着她那对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的鼬耳,还有那双努力瞪大,却依旧水汽氤氲的琥珀色眼睛,我哪里还敢有半分反抗的心思。她可爱的样子,让我下意识地就顺着她的意思说了。
“好好好,我不说,我绝对不说!”我疯狂点头,动作幅度大到感觉脖子随时会断掉,“我发誓,今天在这里看到的一切都会烂在我的肚子里,连做梦说梦话都不会泄露半分!我的嘴比河狸族建的水坝还严实!”
开玩笑,旁边那个面带“幸福微笑”昏迷不醒的狼族老兄就是最好的前车之鉴,我可不想成为这条小巷里第二个被气体攻击放倒的勇士。
然而,我的滑跪式投降似乎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
鼬小璇那对好看的眉头反而皱得更紧了。她不信任地眯起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像一只审视着猎物的小豹子,哒哒哒地又向我逼近了一步。
我们之间的距离缩短到了一个危险的程度。
巷子里那股浓烈的硫醇味还未完全散去,但一股淡淡的、像是某种不知名花朵的清香,却顽强地钻进了我的鼻腔。这股奇异的香味与她的靠近同步,变得更加清晰。这是她身上独有的味道。
“那可不行!光说有什么用?”她的声音努力维持着强硬的声线,但那轻微颤抖的尾音像小羽毛一样,扫过我的耳膜,有点痒,“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口头保证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靠的东西!为了封住你的口,我决定,我要去你家好好监督你,直到你让我彻底放心才行!”
“啊?去……去我家?”
我的大脑CPU直接烧了。这什么神展开?监督?怎么监督?难道要二十四小时贴身监控我有没有说梦话吗?
就在我陷入石化状态,思考着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时,她伸出了手。
那是一只很小的手,皮肤白皙,指甲修剪得圆润又干净,像艺术品一样。
在我彻底当机的几秒钟里,那只手闪电般地抓住了我的手腕。
紧接着,她的手指无比灵活地向下滑动,调皮地穿过我的指间,最后……与我的手掌紧紧地十指相扣。
轰——
我的世界被一颗粉色的原子弹夷为平地。
她的手真的好小,我的手掌能轻而易举地将它完全包裹起来。她的掌心有点凉,还带着一丝刚刚战斗后尚未平复的轻微颤抖,但她握得很紧,很用力,仿佛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我,她没有开玩笑。
“给你个机会了啊,璨,笨蛋璨!就看你这根木头能不能开窍了!”
她脸上维持着一副“你敢反抗就死定了”的表情,心里却在疯狂咆哮,那抹怎么也藏不住的红晕,已经从脸颊烧到了可爱的鼬耳尖。
是啊,她其实什么都知道。
知道我那份笨拙又胆怯的喜欢。知道我在拥挤的人群中,视线永远会像追光灯一样自动锁定在她身上。知道我每次看到她被孤立时,那份想上前却又畏缩不前的纠结。这些无声的、笨拙的陪伴,对她而言,比任何华丽的辞藻和廉价的同情都要珍贵。
所以今天,她决定赌一把。
她主动握住了我的手,用一种近乎蛮横的方式,将这场漫长暗恋的终结权,交到了我的手上。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感受着手心传来的微凉触感和那不容拒绝的力量,耳边只剩下自己如雷的心跳声。
从学校后巷到我家的路程,感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漫长,又比任何时候都要短暂。夕阳的余晖将我们的影子在地面上拉得好长好长,紧紧挨在一起,像一对天生的恋人。
鼬小璇始终没有松开我的手。她的手心已经不像最开始那么冰凉,大概是我的体温传递了过去,现在变得暖烘烘的,还渗出了一点细微的汗意,让我们的掌心黏合得更紧了。这种湿润又柔软的触感,让我的心跳一直没能降回正常频率。
我能感觉到她那条蓬松的黑白条纹大尾巴在我身侧,随着步伐有节奏地轻轻晃动,偶尔会像有自己的生命一样,调皮地扫过我的裤腿,带来一阵阵直达心底的酥麻触感。每一次拂过,我的身体都会僵硬一瞬。
我像个做贼的家伙,胆战心惊地领着她穿过第三混居特区熟悉的街道。路过的邻居,无论是正在遛弯的犬族大叔,还是刚从超市购物回来的兔族太太,都向我们投来好奇的目光。我的脸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她却一直目视前方,那张白皙的侧脸在夕阳的橙色光线下,轮廓显得格外柔和,简直像一幅精心绘制的画。但她那对黑色的鼬耳,却始终保持着警惕的、微微竖立的状态,仿佛在无声地昭告着她“监督者”的身份,以及“闲人勿扰”的警告。
终于,我们停在我居住的公寓楼下。
这是一栋很普通的人类风格建筑,方方正正,丝毫没有兽人族建筑那种充满想象力的粗犷或奇幻元素。我长长地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摸索着冰凉的钥匙。
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别的什么,我的手指有些不听使唤,像被施了笨拙诅咒。那枚小小的钥匙在我手里滑来滑去,好几次都对不准那个小小的锁孔,发出了叮叮当当的、令人尴尬的金属碰撞声。
“你很紧张?”
鼬小璇的声音突然在我身后响起,语气里带着一丝已经不怎么掩饰的揶揄。
“没,没有!”
我立刻反驳,声音大得像在掩饰什么,手上的动作却更加慌乱了。终于,“咔哒”一声,门锁被打开。我几乎是逃也似地推开门,赶紧侧过身,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我的家很小,就是一个标准的一室一厅单身公寓。玄关里孤零零地放着我的两双运动鞋,旁边的鞋柜上乱七八糟地堆着几本最新的游戏杂志,封面上的虚拟角色正摆着帅气的姿势。
我父母都在更繁华的第一混居特区工作,为了让我能就近在这所优秀的兽人中学上学,才特意在这里给我租了这间小公寓。我已经习惯了这种一个人的生活,自由自在,但也……有些过分的孤单。
鼬小璇走进玄关,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像雷达一样,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完全属于我的私人空间。她弯下腰,小心地脱下那双黑色的小皮鞋,然后非常整齐地将它们摆放在我的运动鞋旁边。
接着,她只穿着那双诱人的白色蕾丝过膝袜,轻手轻脚地踩在了冰凉的木地板上。她的脚真的很小巧,白皙的脚踝在袜口那圈精致蕾丝边的映衬下,有种让人移不开视线的别样精致感。
她并没有对我家里堪称灾难现场的凌乱发表任何看法,只是那条毛茸茸的大尾巴,此刻有些不安分地在身后左右轻摆着,像个摇摆的节拍器,暴露了她此刻的内心并不像表面那么平静。
可恶,有点想摸……我在想什么!
她转过身来,琥珀色的眼睛直视着我,表情非常认真地,一字一句地宣布道:
“从现在开始,到我确认你不会把我的秘密说出去之前,这里就是我的监督点了。”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连灰尘都在半空中静止下来。
“监督点”这个词从她嘴里说出来,带着一种莫名的威严,让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客厅的空气像是被抽干了,只剩下我和她之间那令人窒息的沉默。
我们最后就这样并肩坐在了沙发上。很小的一张双人沙发,稍微一动就能碰到对方。距离近到我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她校服白色袖口上那精致繁复的蕾丝花边,能闻到她身上那股混合着淡淡花香与体温的、让人心神不宁的味道。
可这距离又远到像是隔了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打鼓,手心里全是汗。
尬,太尬了。这比在全校师生面前做检讨还要让我坐立难安。和自己偷偷喜欢了那么久的女孩独处一室,还是以这种离奇的方式……我的大脑已经完全变成了一锅浆糊。
就在我快要被这尴尬的气氛压垮时,小璇突然开了口。
“那个,璨,你知道吗?每当我被欺负的时候,总有人在远处看着我,你知道他是谁吗?”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但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我,仿佛要看穿我灵魂深处。
“我不知道呀。”
我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干巴巴的,我自己都觉得假。
她轻轻哼了一声,转过头去,看着墙上的挂钟,蓬松的尾巴在沙发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
“这个家伙太可恶了,冷漠无情,我被欺负了他就在边上远远的看着我,要是让我找到这个人,我要用我身体里最浓缩的一发狠狠的灌进他的肺里,哼!”
她一边说,还一边攥起了小拳头,在空中挥了挥,好像那个“可恶的家伙”就在她面前一样。
浓缩的一发……我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仿佛已经闻到了那股能让人灵魂出窍的金黄色气体。
“消消气消消气,”我赶紧开口,试图转移话题。话说出口才发觉,这语气怎么听都像是在哄闹脾气的女朋友。
我的安慰起到了反效果。她猛地转回头,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像一只抓住了老鼠尾巴的小狐狸。
“你怎么那么紧张,该不会……那个人……是你吧~”
她的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调皮的上扬,像一根羽毛,在我紧绷的神经上轻轻划过。
我的脸“唰”地一下全红了,从脖子根一直烧到耳廓。
看着我这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小璇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她忽然收敛了所有玩笑的神情,身体前倾,凑到我面前,认认真真地看着我的眼睛。
“别装了,笨蛋,我知道,是你。”
话音未落,她突然动了!
就像在巷子里扑倒那个狼族混混一样,她以一种与她娇小身形完全不符的爆发力,猛地一矮身,肩膀用力一撞,直接将我撞翻在柔软的沙发上!
没等我反应过来,一个柔软、温热又富有弹性的物体便占据了我的整个面部视野。
小璇她……一屁股坐在了我的脸上!
黑色的JK百褶裙散开,像一朵盛开的夜之花,裙摆下那圈精致的白色蕾丝边近在咫尺。透过薄薄的布料,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臀部的形状和惊人的柔软触感。一股混合着洗衣液清香、淡淡花香和少女体温的气息,将我彻底包围。
“小璇你干嘛?快起开,我喘不上气了。”
我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变形了,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试图推开她,但她的身体却像生了根一样,纹丝不动。
头顶传来她带着笑意的、不容置辩的声音。
“哼,就不。”
大脑因为缺氧而开始发出警报,视野边缘逐渐被黑暗侵蚀。我感觉肺部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每一次徒劳的呼吸都只能吸入混杂着少女体香和布料气息的稀薄空气。不行……真的要死了……我的挣扎变得越来越无力,拍打在她身上的手掌也失去了力气,只能软软地垂在沙发边缘。隔着那层柔软而富有弹性的触感,我甚至能感觉到她的心跳,平稳而有力,与我这即将骤停的心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感觉喘不上气,快要缺氧了。
就在我以为自己会成为史上第一个因为被暗恋对象坐脸而窒息身亡的笨蛋时,头顶传来了她那带着恶作剧得逞般笑意的声音。
“喘不上气了?那我来给你一点吧,要全部吸进去哦~”
给我一点?一点什么?氧气吗?难道她还随身携带了小型氧气瓶?
这个天真的念头在我脑中仅仅存在了零点零一秒。
下一刻,我感觉到压在我脸上的那团柔软微微调整了姿势,仿佛是在进行某种精准的瞄准。
紧接着,一声低沉、绵长、带着不祥预感的闷响,伴随着一股强大的气流,从近在咫尺的地方爆发开来。
“噗呜呜呜呜呜!!!”
那不是简单的声响,而是一场感官上的恐怖袭击!
一股灼热、浓郁到难以言喻的金黄色气体,以无可阻挡之势,从裙摆下喷涌而出。它们瞬间填满了我口鼻周围每一寸空间,粗暴地灌入我的鼻腔,冲刷我的喉咙,涌进我那早已空空如也的肺部。
那味道……根本无法用语言形容!
就像有人把一万颗腐烂了几个世纪的臭鸡蛋和一卡车烧焦的橡胶轮胎塞进一个巨大的搅拌机,打成最浓稠的浆糊,然后用高压水枪直接怼进我的大脑里!
我的鼻粘膜瞬间感觉到了火烧火燎的刺痛,眼泪不受控制地狂飙而出。胃部剧烈地痉挛起来,强烈的呕吐感直冲喉头,但我被她压得死死的,连干呕的动作都做不出来。
意识在海啸般的气味冲击下迅速涣散,世界在我眼前开始旋转、扭曲,最后化作一片混沌的金黄色。
我最后的念头是——原来,那个狼族混混脸上的“幸福微笑”,是这么来的……
就在我的意识即将被那金黄色的风暴彻底吞噬,灵魂准备离家出走的前一秒,压在我脸上的那片柔软、温热又致命的领域,忽然抬了起来。
新鲜的、带着客厅里尘埃味道的空气,如同救命的甘泉,猛地灌入我那饱受摧残的肺部。
“咳!咳咳咳……咳咳!”
我像一条被扔上岸的鱼,猛地从沙发上弹坐起来,双手撑着膝盖,撕心裂肺地咳嗽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烧般的刺痛,眼泪和鼻涕糊了满脸,生理上的反应完全不受大脑控制。我的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胃里依旧翻江倒海,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今天的午饭连同我的尊严一起吐出来。
我活下来了……我竟然从那场堪比神话级灾难的气味攻击中活下来了。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勉强止住咳嗽,视野也从一片模糊中重新聚焦。
鼬小璇就站在沙发前,双手叉腰,正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像一位检阅战果的将军。她那张小巧的脸上写满了得意,嘴角上扬的弧度怎么也压不下去。因为剧烈运动(?),她的脸颊泛着健康的红晕,琥珀色的眼眸亮晶晶的,闪烁着恶作剧成功后的狡黠光芒。
她微微喘着气,胸口起伏着,然后用一种混合着邀功和挑衅的语气问道:“呼呼呼,怎么样?小璇的屁,香不香?这就袖手旁观的下场。”
香?这玩意儿跟“香”这个字有一毛钱关系吗?!就算是字典里的“香”字见了这味道都得连夜离家出走吧!
我张了张嘴,想用尽全身的力气来控诉她的暴行,但最终只能发出嘶哑又虚弱的声音。
“你……你这是……谋杀……”
“谋杀?才不是呢!”她立刻反驳,还理直气壮地挺了挺胸,“这叫‘契约前的预备演习’!是你先当胆小鬼,现在又说我谋杀你,哼,男人!”
她看着我涕泪横流的狼狈模样,似乎心情大好,那条毛茸茸的黑白大尾巴在身后欢快地摇来摇去,像一面胜利的旗帜。她甚至还走近一步,伸出手指,戳了戳我还在冒虚汗的额头。
“记住这个味道哦,笨蛋璨。以后再敢看着我被欺负不站出来,下次的浓度可就是今天的双倍了!”
我瘫在沙发上,感觉灵魂正在一寸寸地回归我这具饱受摧残的躯壳。鼻腔里依旧残留着那股霸道绝伦的金黄色气体的余韵,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提醒我刚才经历了何等惨无人道的“酷刑”。
双倍浓度?饶了我吧,再来一次我怕是真的要和这个美丽的世界说再见了。
就在我努力平复呼吸,试图将脑海里那股挥之不去的味道甩出去时,一个词语如同闪电般击中了我的思绪。
“契约前的预备演习”……契约……
我的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在兽人中学上了这么久,就算再怎么对社交不感兴趣,一些基本的常识我还是有的。对兽族而言,“契约”这个词的分量可不一般。那不是什么商业合同或者口头约定,而是绑定终身伴侣的神圣仪式,是灵魂与血脉的交融。不同族群的仪式千差万别,但其核心意义都是唯一的、永恒的承诺。
她刚刚说……契约前的……预备演习?
难道……难道……
一个荒唐又令人心跳加速的可能性在我脑海里疯狂滋长,像雨后的藤蔓一样瞬间爬满了我的整个心脏。
我挣扎着抬起头,顾不上擦拭脸上狼狈的泪痕和鼻涕,目光紧紧锁定了那个正用手指戳我额头、一脸“我是大魔王”表情的女孩。
“对了,你刚刚说的契约……”
我的声音因为激动和刚才的咳嗽而显得有些沙哑。
我死死地盯着她,不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果然!
提到这个词的瞬间,鼬小璇脸上的得意神情瞬间凝固了。她戳着我额头的手指像被电到一样猛地缩了回去,那双刚刚还闪烁着狡黠光芒的琥珀色眼睛里,迅速被一种名为“慌乱”的情绪所占据。
她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健康的粉红变成了熟透的番茄红,连那对黑色的鼬耳都像是害羞一样向后倒去。
“没,没什么,你听错了。”
她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眼神开始飘忽不定,就是不敢与我对视。身后那条刚刚还耀武扬威的大尾巴,此刻也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垂了下来,尾巴尖不安地在地上画着圈圈。
听错了?我被熏得连我妈是谁都快忘了,但“契约”这两个字我听得清清楚楚,比放学铃声还清晰!
这家伙,刚才还像个女王一样宣告“惩罚”,现在被我一句话就戳破了伪装,变回了那只容易害羞的可爱小动物。
“你就是说了!”我感觉自己的底气瞬间回来了,甚至还带上了一丝追问的强势,“‘契约前的预备演习’,一字不差!”
“都说了你听错了!你被熏傻了吧!”她急得跺了跺脚,声音也拔高了八度,但怎么听都像是色厉内荏的狡辩,“我说的……我说是‘契约精神’的演习!对,就是让你遵守诺言,要有契约精神!跟那个才不是一回事!”
她一边说着,一边胡乱地挥舞着小手,试图给自己的话增加一点可信度。但那红到滴血的耳根和四处乱瞟的眼神,已经把她的内心想法出卖得一干二净。
看着她那副快要急哭出来,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的慌乱模样,我忽然觉得有点于心不忍。再逼下去,这只可爱的小臭鼬恐怕真的要原地爆炸,释放出双倍浓度的“友好问候”了。
我的身体还记着刚才那濒死的感觉呢。求生欲,有时候比爱情更重要。
而且,她越是这样否认,不就越证明了我心里的那个猜测是真的吗?光是想到这一点,我就感觉被灌了一整罐蜂蜜,从喉咙甜到了心底,之前被熏得死去活来的那点痛苦,好像也变得微不足道了。
算了算了,见好就收。来日方长嘛。
我清了清还有些刺痛的喉咙,努力让自己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真心相信了她那套鬼话的表情,举起手做投降状。
“好吧好吧,是我听错了。”
我用一种十分诚恳的语气说道,仿佛刚才那个追问不休的人不是我,“可能是刚才被熏得有点耳鸣,产生了幻听。契约精神,对,你说的没错,我一定好好遵守,绝对不会把今天的事说出去的!”
听到我这句话,鼬小璇就像一个快要溺水的人终于抓住了浮木,整个人都肉眼可见地放松了下来。她偷偷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但脸上依旧维持着一副气鼓鼓的表情,仿佛我刚才的追问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
她把头一撇,双手抱在胸前,用后脑勺对着我,语气里充满了被冤枉后的委屈和傲娇。
“不理你了哼!我才不会和你这个冷漠无情的大笨蛋在一起呢!”
虽然嘴上说着绝情的话,但她的身体却很诚实。那条之前因为紧张而垂下的蓬松大尾巴,现在又开始在身后小幅度地、有些雀跃地摇摆起来。
她一边说着“不理我”,一边却迈开穿着白色蕾丝过膝袜的小腿,哒哒哒地在我的小公寓里“巡视”起来。一会儿看看我书架上乱七八糟的游戏攻略本,一会儿又好奇地戳戳窗台上那盆快要被我养死的仙人掌。
喂喂,说好的不在一起呢?你这完全就是女主人巡视领地的架势啊!
冷漠无情的大笨蛋?说的是那个每次都只能在远处看着你,连句“你好”都不敢说的我吗?好像……也没说错。
我靠在沙发上,看着她在我的小世界里东看看西瞧瞧的背影,以及那条泄露了主人真实心情的、欢快摇摆的尾巴,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来,我这个“监督点”,今天晚上是不会清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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